敖沧在心里一边肉疼滴血,一边抹泪呐喊,小唯,兄弟把攒了千八百年的初吻都为你献出去了,你日后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兄弟我啊!
这一幕,不仅连一旁的李煊看得目瞪口呆,连不远处正朝这边赶来的相唯见着了,都差些一个不稳地从云头上栽下去。
“这、这下你信了吧!”敖沧一边大口喘着粗气,一边将手中的滟姬松开。
却发现,眼前的人却是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身旁,敖沧奇怪地偏头瞥了一眼,却正对上一道几欲吃人的凶狠目光。
“混蛋!我要杀了你!”
“啊!”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代替鸡鸣,划破沉沉的夜幕,缕缕的曦光从天际渗出,照亮天地。
“滟姬,”李煊看了一眼被揍成猪头,只剩一口气的敖沧,悠悠开口,“差不多了。”
“可是君上,他……”滟姬格外委屈地朝李煊苦着脸,却见他只是摇摇头。
滟姬无法,只好收手,羞愤地剜了一眼地上哀声连连的敖沧,忍不住又踩了他一脚:“滚,别让我再见到你!不然,见你一次揍你一次!”
相唯好以整暇地蹲在云头上,等到这出闹剧结束了,才不急不缓地跃身下来,将连亲爹妈都认不出的敖沧扶起,若有所思道:“原来占卦算出的‘血光之灾’指的是这个啊,难怪我一直算不出破解的法子。”
相唯幸灾乐祸地戳了戳敖沧尚残留着几分胭脂印的嘴角,又瞟了瞟因羞恼而捂脸逃走的滟姬:“这桃花劫可不是他人能帮你解开的,你就自求多福吧,啊!”
敖沧张着肿胀如香肠的嘴,想将自己的良苦用心解释出来,却吱吱啊啊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,真正的哑巴吃黄连,不由得欲哭无泪。
“弥若呢,怎的不见她?”李煊朝相唯走近,眉间泛起忧色,“她可是出事了?”
相唯挑眉:“弥若?鬼君这般称呼别人娘子,不觉得有失礼数吗?”
“礼数?”李煊垂眼看着仍倒趴在地上的敖沧,“你的至交好友,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有夫之妇,我倒是想讨教讨教,到底何为礼数?”
相唯不自觉地退开敖沧这个少根筋的丢脸家伙几步:“她无事,我这就准备去接她回来。不过……”
相唯的脸上陡然正色起来,凝视着几步外的李煊:“天族最近有些异动,鬼君可知?”
“天帝素来贪心不足,觊觎之念,六界皆知。”李煊轻描淡写道,“有异动,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相唯试探地问出声:“你的意思是,天帝对你的幽冥,也有贪念?”
李煊却是轻哼一声:“你莫要想从我这套话,总言之,你们天族贪婪成性,鬼都不如,素日里却往往以正统自居,虚伪。”
“咳咳,”相唯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“我虽在三百年前就已被赶了出来,但你也不必当着我的面,说得这么直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