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书房里用身子伺候男人固然是万万使不得,但是帮着抄写这什么信函,更是大不该!
如今侯爷稀罕自己的身子,自然对自己好,也不会不信任自己。
将来呢?将来兴头过去了,他会怎么待自己?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,还是把自己喂了黑豹?
正这么胡思乱想,就听得侯爷道:“好好誊抄,不然本侯定会罚你。”
香妩胆小,香妩最怕这个“罚”字,一听到之后,手指尖都差点跟着颤,当下连忙收敛了心神,专心誊写。
好在她其实喜欢写字的,如今笔随着心动,她慢慢地便将心思移到了笔上,也就不再瞎想了。
到了后来,她竟有些投入其中了。
此时外面竹林之声萧萧作响,自窗棂处洒落的阳光碎金一般,那碎金在轻轻摇晃间,缓慢地移着,不知不觉间,一抬头,竟是日头已经正中,中午时候了。
霍筠青自那案牍间抬首,看过去,却见身边的小丫鬟正端正地坐在那里,有模有样地誊抄。
看得出,她誊抄得极为认真,一笔一划,偶尔间还皱皱小鼻子,或者侧首想一下什么,之后又下笔写起来。
碎金般的阳光落在她脸颊上,映得那肌肤如同粉玉一般莹润细腻,那耳边一缕碎发看着格外乖巧柔顺。
这么看着她,竟然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,甚至恍惚中会觉得,好像可以一直这么下去。
他略一恍神,自是觉得自己可笑,当下视线收回,重新落在了桌案上,桌案上摆着的是几封密函,有来自边疆的,也有来自燕京城的,而在最中间,摆着的是皇上的一封密信,一封抛却了帝王威严,几乎是哀声祈求他的信。
霍筠青看着那封信,开始头疼。
琪雅公主性情高傲却又野心勃勃,她能以一女子之身打败几位兄长,在北狄那一片乱相中夺得王位,从来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,而数年前的一次交锋,更是让霍筠青至今记忆犹新。
这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,这种女人,霍筠青认为,不能把她当女人看。
可偏偏有些人总是要犯忌,去招惹这种不该招惹的麻烦。
霍筠青想起这个,太阳穴处隐隐作疼。
当今圣上,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,可以说情同手足。
偏偏这位昔年还是皇子的圣上,竟然凭着自己年轻俊俏,去招惹了这么一位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人,甚至让那女人孕育下一对儿女。
本来当年若是一直瞒下去,神不知鬼不觉,他帮着皇上把这一对儿女养大,而他自去做他的帝王,琪雅公主那里,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,只以为当年那个男人死了,也就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