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被关进了牢房五日,前两日,大理寺提审了她,她皆按着之前的说词回答了,无人对她用刑逼供,只是每日例行提审,她就被押送回了牢房。
这两日,甚至连提审她进行审问也免了。她就被关在了这黑漆漆的牢房之中,无人给她送饭送水,狱卒也不再管她,任凭她被耗子吓得尖叫连连,也不会过来甩了鞭子让她闭嘴。
整整两日滴水未进,青莲只觉着自己浑身毫无力气,就快要死去的时候,终于听见了外头响起狱卒开牢房上的铁锁链的声响。
她猛地抬起头,隔着栅栏看向外头。
狱卒开了她周围所有的牢房,将犯人一一押走,周围牢房空了,油灯也熄灭了,昏暗一片,显得可怖起来,可是无人来开她牢房的门。
若说这两日来的饥饿还有牢房阴森的环境,青莲都能忍受,但此刻黑暗之中只剩下了她一人的时候,恐惧就从内心深处慢慢攀爬,最后扼住了她的喉咙,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青莲忍着虚弱爬到门边去,用力地拍着门上铁索,尚且还有最后一丝理智,“放我出去,我是被冤枉的,放了我!”
“我不想待在这里……谁来救救我。”
三丈之上,太阳正好。
李燕沉坐在桌案后,安静的听着刑狱司提审使柳若汇报情况。
大理寺少卿皱着眉头,苦劝,“王爷,华容园一事牵扯宫内,又牵扯王妃,臣认为您不该插手,免得有心人拿此事在圣人面前搬弄是非。”
李燕沉抬眼看他,“旁人说什么,与我何干。”
“还是少卿觉着此事,牵连上宫中,大理寺就不该管?”
少卿一噎,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臣今晨入宫,圣人虽只问了一句,臣不免要为您同大理寺多想两分。”
他想要再劝,却又被李燕沉喝住,“少卿不必多说,我自有打算。”
华容园一事,可大可小,或许旁人都觉着应该悄无声息的处理了。
可他不想再看见某人在他面前大哭了。
李燕沉继续让人说起这几日的进展,“……华容园的老板,所有的管事与下人皆已经审问完毕,说辞都无不同,皆说青莲是个孤儿,流落长安被华容园收养,寻常时候就是爱侍弄花草,见王妃那日搬进来的……”
说辞皆同青莲自己喊冤的内容的并无相同。
李燕沉颔首,“青莲平日里爱去的地方,可有一一去搜过?”
柳若点了头,“华容园平日里会出售鲜花盆栽,青莲偶尔会跑腿去送货,会从华容园购买盆栽的,大多是些爱花的夫人小姐,还有勾栏瓦肆的戏子,妓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