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亦韫摔得浑身疼，半坐起身来，说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来人似幽灵般飘进了病房，白衣胜雪正是和他闹矛盾的西门吹雪。
西门吹雪面色如常，只是一双眼睛里似乎压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怎么样？”西门吹雪开口，稚嫩的声音仿佛夹带着暴风雪般。
顾景泽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：“那你们先聊，有空喊我。”说完还冲宋亦韫笑了笑。
等顾景泽出去了宋亦韫才清了清喉咙，开口再次询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西门吹雪上前几步，在他面前站定。
明明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，可偏偏说话时却哽了一下：“没什么……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看的。”宋亦韫坐在床沿上，双手往后撑着，修长的腿从床沿垂下。
西门吹雪眉头紧锁，盯着削瘦的宋亦韫突然说不出了话：他太瘦了。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。
三个月前的宋亦韫也瘦，但断然没有受到现在这种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程度。
“抱歉。”西门吹雪犹豫了很久，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来。
宋亦韫笑笑，抬起腿盘坐在病床上。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空荡极了。
“你道什么歉？”宋亦韫手指虚虚地搭在腿上，“我生病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起了风，掀起了窗帘，也吹动了他身上空荡的衣服。
西门吹雪看着他平淡无波的眼睛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生气了。”
宋亦韫扶着脖子重新躺在床上，靠在床头微微垂着头，长发从肩头滑落，遮挡住了他半张脸，也遮挡住了他的神色。
“生气？我怎么会生气呢。”宋亦韫不咸不淡地说，“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怎么敢跟剑神大人生气。”
西门吹雪又上前几步，最后站在了宋亦韫的床头。
“我没说过你在和我生气。”他微微抬起头盯着宋亦韫，“原来你是在生我的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