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征头一次因为心情的原因请了一天假,他怕自己满脑袋尹楼,骑车出事儿。
他给周子影打了个电话,主动约她喝酒,周子影让他立刻马上滚过来。
周子影拎过来一箱啤酒,几瓶白酒,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越征,问:“你昨晚上蛋糕买西边儿去了?”
越征开了瓶啤的,没说话,只是仰头喝了大半瓶。
啤酒放在阳台上,凉的他胃疼,他缓了缓,笑了一声,眼底却满是狼藉:“你让我先喝点儿,不然我说不出来。”
周子影没说话,陪着他开了瓶啤的,两个人相对坐着,沉默却不尴尬。
越征又开了瓶白的,倒了一杯,一直喝了小半杯才开始说,从越小晴生日那天说,说到烧烤摊,说到“吃一口吧!”,说到除夕夜……说到昨天晚上。
“……其实我也没想到,他能彻底在我面前撕了人皮说出那么多混账话,昨晚上……”他喝了口酒,有点自嘲,“真他娘的惊喜。”
“操,他不是欺人太甚吗!”周子影越听越不能听,终于听他说完了,也忍不了了,拍桌子站起来就要找尹楼算账。
越征指了指椅子,说:“你坐下,大姑娘家家的老发什么火儿。”
周子影气得直哆嗦,脸都红了:“都蹬鼻子上脸了,我能不生气吗!”
越征摇头,依旧指着椅子,重复:“先坐下,听我说。”
周子影瞪着他,半晌,坐了回去,牙咬的死紧。
她看着越征,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张帅的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脸,笑起来依旧阳光潇洒,但她看不见越征身上的那股狠劲儿了,之前能和放高利贷的玩命儿的爷们,现在憔悴得只能找她借酒消愁。
她没忍住,说:“征子,你以前不这样。”
越征愣了下,随即抿了抿嘴唇,笑了,看着酒杯说:“影子,我也想像以前那么活着,哥几个凑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的,多快活。但我现在有了牵挂,我得顾虑了,我都三十一了,小晴才十三,我至少得好好活着,活到她能照顾自己。”
周子影皱眉,刚要劝,越征忽然笑了,哈哈笑,笑到拿不稳酒杯,酒撒了一桌子,眼底是这么多年的沧桑和不甘,最后全部融化,变成习以为常的无所谓,他喝了口酒,却险些呛到,顺了顺气,语气洒脱地说:“但我现在不那么想了,我现在就想好好活着,活到百八十岁的,让那个小畜生看着老子得不着,我他妈气也气死他个小王八蛋!”
周子影攥拳头:“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!”
越征瞅她,笑得不讲理,借着酒劲儿说:“我现在什么德行?我还就这个德行了,我他妈就这样儿!我也操蛋!我自己知道,就算小尹子天天上我这抽风我他妈看他哭我也心疼,我还喜欢他,我就是喜欢,喜欢怎么了,谁规定稀罕谁就得跟谁在一块儿?谁规定喜欢他就不能膈应他了!操了!我日子都这么操蛋了我还要顾虑这个考虑那个,我他妈累死我得了!”
周子影瞪他:“他要是个人你喜欢他我不管,那个见人就咬的狗崽子你还喜欢他什么!喜欢他威胁你还是喜欢他想绑架你啊!”
越征靠在椅背上,摩挲酒杯,沉默了会儿,说:“爱情这东西,谁能说明白,反正我的爱情就这样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