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怪红杏害怕的软了身子,浑身像卸了力气般,实在是她也没想到那日主持公道的人就是皇子。

    尤其刚才她进来跪下,不敢多看,更不敢直视主子,也就不知道这位六皇子也在,所以才故意信口开河,半真半假的把乐安寺的事胡乱编造一套。

    只要把今晚崔大打人的由头按在三小姐身上,就能说得清崔大为什么会打人了。

    也好让大爷为小姐做主,出口恶气,谁知道天不由人愿,冒出来这样一个煞星,红杏张了张嘴,觉得完了,完了。

    赵羡安的声音宛如珠玉落盘,错落有致起伏有力,“……在乐安寺时,全靠宗政大人的千金引出崔大,南阳才能抓住他与烟花柳巷的女子私会。”

    他每说一个字,红杏脸就白一分。

    在场的老大和老夫人脸色就越难看,看她的目光恨不得叫她乱棍打死,竟敢胆大妄为的编织谎言骗他们,破坏侄女/孙女的清白名声。

    哪怕老夫人再不喜欢宗政薇,碍于还有两位皇子在,家丑不可外扬,还大刺刺的让皇子都听见了,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庆平伯府养女养的家风太差,真是丢脸到家了。

    再看红杏的眼神,老夫人充满冷酷,这时已经相信了六皇子说的话。

    这时候,只要是皇子开口,哪怕他说私会偷情的是宗政敏,他们都会信。

    皇权至上,六皇子背后站着太子、皇后、圣上,他的话无论真假,都代表着分量。

    何况他说的与宗政閠自己了解到的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宗政閠更是轻松了不少,他也不想看到旁人败坏宗政薇的名声,有人站出来说话最好,没想到是六皇子赵羡安,可不叫他愣了片刻,又想多了。

    “不知六殿下在乐安寺做什么。”老大说的小声,还是被赵羡安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寺庙散心,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他淡淡抛出反问,语气颇为危险,让宗政竤眼皮一跳,连说不敢。

    宗政閠冷笑一声,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,他和老夫人道:“既然殿下都说了,这丫鬟安的什么狼子野心,非要往阿薇身上泼脏水,这就是大房教的好丫鬟不成?”

    老大被点名,神情顿时尴尬起来,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宗政閠:“大哥难道还要包庇她不成,还是不信六殿下说的。”

    宗政竤一时面红耳赤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怎会包庇,六殿下当时在场,肯为阿薇作证,就说明是这丫鬟的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她是猪油蒙了心,想要挑拨阿敏与阿薇的姐妹之情,想必阿敏也不知情,如此恶毒的心思,该好生惩戒一番。”老夫人开始帮腔,态度转变的飞快,还顺便把宗政敏从中摘了出去,听见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对孙女的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