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崭新的墙漆,崭新的面孔,陈阮觉得有些恍如隔世。
嵇相宇摇下车窗,拿出名片,向他们礼貌地点了下头。
“10届校友,今天受邀来开讲座的。”
看见名片,门卫的眼睛亮了下,对着对讲机向亭里的人讲了几句话,面前那个巨大的遥控推拉式铁门被打开,嵇相宇缓缓踩下油门,把车驶入学校的停车场。
陈阮下车的时候,一个没注意,额头磕上了车门,她咬着牙齿难忍疼痛地小跑跟在嵇相宇的后面。那个男人腿长,走路又快。真是奇怪,也是他强迫她来的,现在又走得这么急,根本不给她跟上的机会。
“你走……好快,我有点追不上你。”陈阮在他后面边r0u着脑门,边说道。
嵇相宇顿了一下,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,“是你太慢了,快点,陈阮,你起得太晚了。”
陈阮心下渐渐有一GU气往上提,他在说什么话啊,明明是他y拉着她过来的,现在还全把锅推到她身上,不过她也只是敢想不敢言而已。
突然,陈阮感觉手腕上一GU肌肤的温热。她低眸看去,一只大手紧握住她,接着是猛然一阵身T重心跟不上速度的前倾,她就被他这么拉着往前小跑起来。
自陈阮那日发高烧,嵇相宇留在她床榻侧陪了一天,等到她第二日热度逐渐褪去才披上衣服离开。陈阮生病时迷迷糊糊的,经常会口不择言讲一些胡话,有时也不算是胡话,而是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无法抒发的情感,就如别人醉酒时一并迸发出来了。
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那晚讲了什么,她的大脑像灌了铅般沉重,但愿她没有当面说他的坏话,没有在他面前手舞足蹈、撒泼打滚,那种尬尴的场景现在想象起来都能出一身冷汗。
那天之后,陈阮感觉嵇相宇突然变得“安分”起来,联系她的次数变少了,不再那么恐怖的像一个小时打她3回电话。每次一发讯息不是问她身T怎么样,就是让她好好吃饭,不要多想。再也没出现过那种强y的、不可理喻的变态要求,她的日子变得清闲起来。
这样的他,竟然让她有些想念。
陈阮倒了杯热水,咕噜一下一饮而尽,滚烫的感觉途径她的食管,让她的思维逐渐沉静下来。
她这个人呵,真是卑微又犯贱,别人狠狠打过几个巴掌,只要最后给一颗糖她就差不多能原谅了。
昨天傍晚的时候陈阮收到一个包裹,顺丰指定上门签收的,外包装没有署名,不知道是谁寄的。等她拆开外皮的时候,里面是一本包装JiNg美的新书。
梦枕貘的《YyAn师》。
陈阮顿时觉得十分惊喜,她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故事。一个下午泡了杯咖啡,半躺在沙发上独自翻阅起来,都差点忘了去吃晚饭。
之前她在朋友圈发过这书里配的cHa画图片,觉得画师很bAng设计地别有心意,有想要买一本来看看。后来因为繁忙的工作,使她暂且忘了这回事,没想到朋友圈竟有人记得。
不会是哪个暗恋她多年的小男生吧,她浅笑着摇了摇头,自己都对这无厘头的思绪感到可笑。
翻了有大半,突然一张浅hsE的便签纸从那一页掉落下来,陈阮起身,从沙发夹层中把它捡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