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境一变，做事效率都不同了。
莳萝仔细观摩了楚千爵磨墨的姿势、添水的时机与次数，不肖吩咐，自己拿了墨条到一旁练习。
一整个下午，右手机械性摆动，她再没有抱怨过任何一句。
很多事情，瞧着不起眼，却是要一点点用心学起来的。
不会的事太多，难免要比别人辛苦些，努力追上与她们齐平的位置。
——没道理妙桃能上手的事，她还不会？
莳萝是没有受过规矩教导的婢女，半道出家，这个苦她必须吃。
隔日，又是个雨天，不宜外出。
楚千爵上午倚在窗边看书，窗外是一道长廊，长廊的屋檐滴滴答答。
这里不会被雨水飞溅，是个听雨看书的好地方。
莳萝比他来得早，自作主张在庭院里剪了一支含苞红梅，插在青玉色小瓷瓶中，就放在窗台上。
平添一抹暖色。
楚千爵看见了，没吱声。
她便知自己此举没有出错，笑了笑，继续做事。
莳萝拿着干净的棉布，不沾水，轻轻擦拭书房的摆件，她速度很慢，宁愿多费些时间，也决不能弄坏弄乱。
但凡碰过的东西，全部回归原位，一个上午，过得还算平静。
莳萝在书房的时候，遇到最多的是青梅，她端茶送水伺候膳食，闲时就站着或坐着，乖巧安静。
不过青梅一个眼神都没给莳萝，也不知没有交谈欲/望还是瞧不上。
莳萝没在意，她推测青梅跟妙桃走得近，不喜欢自己实属正常，不愿搭理那就两不相干吧。
倒是门口候着的川术，换成了夜庆，他看见莳萝时，望了两眼。
人与人的相处非常奇妙，有时候仅仅凭借一个眼神，就能知晓——这个人会搭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