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弘一听是初一,看也未看一眼,指尖轻扫,无悲无喜道:“孤不是说了,往后她的事,都不要再禀报?”
刘总管微扯了扯唇,他是真的不明白如今这些年轻人的想法,就比方说初一,怎么瞧都是个乖顺听话的,竟然说走就走了,完全不拖泥带水。
又比方说他家殿下,面上说让人别提初一,其实自己私下却偷偷去瞧了好几回,否则初一哪里来的钱又是好善乐施,又是要开工办厂,不过是他家殿下仁慈,心里惦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,怕她过不好,处处打点罢了。
可你说分明就是余情未了,为何不上前说清楚,难不成他堂堂一国太子,还配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?
何苦像如今这般别扭,让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受罪呢?
这不一听说初一去了毛山洞,被管事的拒绝在门外晾了半天,面冷心热的太子爷又一声不吭地出门了。
望着那个一听初一就步履匆匆的背影,刘总管冲回廊外同样出神的蒹葭叹道:“蒹葭,你说初一为何要逃啊?这宫里哪里不好了,锦衣玉食,山珍海味,富贵荣华,以殿下对她的喜欢,还不是一句话的事,往后若是生下一儿半女,那更是富贵无边,便是肖想一下那个位置也不是不行。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何要逃,你和她相熟,你倒是说说呢?”
蒹葭收回目光,抿唇一笑,“奴也不好说,只是奴认识的初一,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,她曾说过,人生在世富贵荣华皆是过眼云烟,这日子过得好不好,端看过得舒心不舒心。”
刘来又问:“这所有皇子的后院,她去比一比,论长相比她好的有之,论出身她更是不值一提,可谁的日子有她这般舒心?殿下宠着她,又没有个欺辱她的妻妾,万事皆可不管,只伺候好殿下就行,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,她如何就不满意了?”
话一出口,刘来才想起来初一自来东宫后的日子还真不能用舒心来形容,索性就闭了嘴,摇了摇头,心想等殿下回来得好生提醒他,免得叫他做了无用功。
而这边厢为刘总管记挂的尉迟弘,马不停蹄终于在大雪封山前赶去了毛山洞窑场,隔着帘子,小初一正正襟危坐于前厅吃着闭门羹。
按理说她该是一脸落寞才是,尉迟弘则从她眼眸里见到了前所未有的光亮,那种光亮他很熟悉,他曾从得力下属眼里多次看到,那是一种对自身全然的自信,那是一种天地崩塌我自不悲不喜的从容。
是以,她离了他,反而找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了吗?
那么他呢?是不是从今往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过往云烟?
“贵客临门,有失远迎。”
自院内背光走来一人,伺候在旁的小厮一见自喜,忙迎了上去,“掌柜的,这位小爷偏要见你,小的是拦也拦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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