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大漠天边,去江南塞外,去雪山草原,去哪里都好,就是,别回来。”
郑少兰眼珠子斜过来。
温东岳亏欠地笑笑:“你救过我和润儿,我跟润儿欠你一条命。而且……”
“小时候,你不是常说想当侠女的。”
郑少兰撑着胳膊坐起身来,她眼睁得溜圆。
“现在,好时候到了,去吧。”
“去吧。”
温东岳说完,抬手拍了拍温霖肩膀,起身走向门外。
温霖抬头只看到背影,泰山如坐,迎着风雨,信步消失在一片光中。
收场让郑少兰温霖出乎意料,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。
当夜,温炎就被迎回宫中,温东岳勤王有功,遂伴驾回宫接赏。
摄政王也在这天,浩浩荡荡地回来了。
他在这场宫变中姗姗来迟,他确实被北边的事绊住了脚,也险些死在那儿。
北辽的公主看上了他,把他抓了去做丈夫,他不从竟对他用刑。温南衡同她周旋许久,那公主倒被他意志所感,才放了他。
温炎知道后,在殿上一直忍着没哭。宣旨的黄门高唱着郑少兰温霖罪过,不日处斩。
而她养在禹县的私兵被秘密发落,同郑氏母族一样大都流放。好在都不是苦寒之地,郑氏母族素衣在殿前哭诉谢恩,倒给温炎挣了个仁义明君的好帽子。
郑少兰温霖问斩那天,并没示众。有传言说太后和顺王被严刑拷打地都认不出人样儿了,刽子手把头一砍,都没挣扎。
还有个传言更过分。
处斩的同天夜里,有人看见,太后和顺王又活了。
太后一身轻甲,骑在白驹上,顺王被人推得快得像要跑起来,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,嘴没闲着,骂这个骂那个。他们迅速消失在宫墙尽头,往西去了。
在他们身后,悄悄跟了一群暗卫。像保护,又像监控。他们好像感觉到了,又好像不知道,快马轻椅,只奔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