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木看到神出鬼没的少年并不惊讶,低声询问:“峪月,那位师叔呢?”
顾青衣黑着脸道:“走了,那家伙原本就是远离尘世的人,不习惯住在山下。”
少年微微一笑,转向顾青衣语气温和道:“此话差矣,顾师伯,我师父还留在城中,说是要特意等您回来一见。”
听到少年的话,顾青衣的脸又黑了一度,苏木把马牵到一旁,露出站在自己身后的人,梅落尘听到如泉水一般清脆的声音,这么一看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。
小声拉着师父的袖子,她问:“师父,这是谁?”
听她问到自己,少年露出微笑,“啊,这位应该就是梅师妹吧?在下是……”
“他谁也不是,你不必认识。”
顾青衣打断少年的话,留下面前面面相觑的少年与苏木,一只手抱起梅落尘往院中走去,梅落尘趴在师父肩上看身后的殷师伯,又看了看那位不认识的少年。
他们半月未归,开门时,小院破旧的门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,这声音似乎缓和了僵局,殷师伯打破沉默:“落尘师侄与半夏师侄刚回来,师伯今天请你们去下馆子如何啊?”
梅落尘听到这句话,视线从苏木手中发亮的木药箱上移开,像一只安静的小鸟一样回过头期待地看向师父:“师父,我们可以去吗?”
顾青衣看着她消瘦的小脸,前几个月养起的圆润的脸庞几乎消失了,声音放缓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”
得到他肯定的答复,殷大夫终于松了口气,打量梅落尘的脸惊疑道:“落尘,这几天你怎么变了一副模样?”
中医讲究望闻问切,梅落尘面色的改变不得不让他多想,她的声音听起来也过于细弱。虽说医者不自医,但顾青衣本身是大夫,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越过他为梅落尘看病,只好现在问出来。
顾青衣眉头紧锁,“她得了伤寒,这孩子的身体本就不好。”
梅落尘眼中浮现一丝慌张,不知不觉紧张起来,手心结出汗珠,垂下眼帘她戒备地趴在师父肩上。
少年聚精会神看打量她的脸,这时一道咳嗽声从她口中传出,他端详着梅落尘掩面的样子,心中有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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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
从东边客栈出发,刚过小巷,峪月提着药包走在长街,发现几个携带刀的异族人在四处徘徊。
来到晋阳,今日方知此类人险恶,峪月心道:“看来这里也不太平。”
上前两步紧随其后,几个异族大汉没有戒备,跟随他们走过两个坊,来到顾青衣所住的平康坊,见到半夏等在街头,峪月调转脚步来到半夏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