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会写一些小狼狗岚,一些双性年上也。开车了,但又没完全开,前摇极长warning。

    近来无战事,盖属暴风雨前的宁静,也无需四处奔波,于是竟然,张楚岚空闲了。闲时才想起,他还是个全日制本科在读土木狗,若非这场变故,他该日日在校园枯耗光阴,为GPA死脑细胞,为进路蛋疼的。

    要真没事,我回校干论文了。虽这么放话,倒没想到真给他放了假,打发他去休息。他是没有家的人,说起学校,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。

    故地重游,风物却未改,自然嘛,时间都没过去一年,可回想这一路,就也使空了心机。

    曾经活得多累啊,不想船到桥头却是这样,有些好像古代名士似的大洒然——惊天动地的乱子要来,我混进人群,满目只见草木不惊,国民堂堂——打着养精蓄锐的名号,还不得不偷起了这浮生的半日闲辰光。

    告假时胡诹的借口竟也不算完全假,回来了,张楚岚是真补起了课——数学分析,笑死,学不太懂。他们这三人,从张楚岚、王也到冯宝宝,近一年走南闯北,猴似地上蹿下跳,可一要说静,又迫真能静得下来,现在见天地作陪,泡图书馆,也听不见一声抱怨。王也就真的给张楚岚讲起了数学。平辈论交,按理张楚岚对王也就有多余的敬重,也并不与年岁相关,他是从不因自己比王也小,就觉得在他面前低一头的;王也也是一样,撇去表象的浮夸,一早就拿他当个能商量能顶事的成年人待。有来有往,以至于他们都差点忘了,他们中间原来有着大至七岁的年龄差。张楚岚是知道王也文凭很顶,报纸上看来,从前不觉,也只有当对方绑着马尾,握着笔,微侧着头,点着点着桌面教自己看哪儿看哪儿的时候,才觉着在他面前,仿佛是个需要乖乖听话的小弟弟。

    宁静安耽的日子到底是很不同,一样是同起同卧,可是跑在外面,风餐露宿,需要时时警醒,许多压在心底的疑惑,要揭个盖都不得空闲。人的心思呀就是这样活络的,尤其是聪明人,长了那么多心眼,看进眼里那么多事,不说饱暖思淫欲吧,总归有了宽裕,便该当要将来不及理会的全慢慢理会起来。

    可要说张楚岚有多明确的目的性,这也是冤枉他。一切发生的那天,起因只是两人在球场蹦了一身汗,他自然而然地就说:“前边我都忘了,话说老王,”拍脑袋问,“你北方人,是不是更习惯澡堂啊?”

    王也回答:“现在家家户户有卫生间……我,我啊,我哪儿都行……还不都是洗?”因腾挪着球,话就很是断续,听上去不太专心,且又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“那这样!”张楚岚马上就举荐,“我们学校附近也有个浴场。”

    “多麻烦啊?”一声哼笑,还是模棱两可。

    “有多麻烦?又不远。之前那是我没想着。”这句也催促得自然,不过恰如其分的口气,该当我做个东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