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和她的样貌天差地别,大家心知肚明,但碍于凌家的面子,没人站出来揭穿。
我就在那个怪异的圈子里日复一日的长大,切实的感受着与她的区别对待,羡慕着她有父母的疼爱,能在生活的环境里为所欲为。
而我…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心生羡慕又疑惑不解。
同样是父亲的孩子,我的母亲甚至不敢在家人面前直视我的眼睛,就连那一声亲密的称呼,也只能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,小心翼翼的唤出口。
长大后,我才终于明白。
那个她不是出于慈悲善良才留下母亲与我。
而是在用这种方式,反复的提醒着家人、世人——凌楚宏有愧于她。
不仅如此,她也用她的方法在报复我的母亲。
让她无法光明正大的作为人母,甚至让她的孩子只能认其作为母亲,才能生活在光明之下……
诸如此类的种种,无不在告诉母亲——何为尊卑?她为尊,我母亲为卑。”
听着凌子珩的述说,叶清暖如鲠在喉,发不出声音。
短暂的沉默中,唯有微风拂过芦苇荡发出的沙沙声响,微凉的风,此时透着蚀骨的寒,让人觉得冰凉。
“我时常在想,如果我不存在的话,没有羁绊的母亲就不会遭受这些屈辱……每每想到这些,我就觉得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凌子珩的话音落下,叶清暖的双手握紧。
她难忍的开口,纠正道:“不,这是母亲的选择,与无关。”
听到叶清暖说话,凌子珩不禁疑惑的朝她看去,那双墨绿色的眼瞳被泪水浸湿。
他的眼底动容。
叶清暖与他对视过后,她不禁收回目光,眼神幽幽的看向远处的湖面。
“她爱他,所以才想生下与他的孩子,她爱,所以才会甘愿承受这些重量。”
叶清暖深吸一口气,发自肺腑的说:“不必为此感到自责,事关于母亲的幸福值,应该由她自己去衡量。
我们的标准,不代表她的标准,每个人对幸福感的定义是不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