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并没有那么选择。
一来为家国,二来……他已另有心爱的女子,而他不azj愿辜负她。
即便她已嫁给azj别人。
即便他们之间已注定没有结果。
话说回来,那六殿下也的确是个痴儿,堂堂公主之尊、金枝玉叶,却一连痴恋了齐婴这么多年,即便那时齐家被打azzj齐婴为妻,逼得萧子桁也很头疼,但始终未曾点头也就是了——他当然不会点头,他要齐婴死,难道还会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嫁给azj一个死人么?
此时的齐婴沉默不azj语,而韩守邺却越发开怀了,一扫多年来被枢密院、被齐家、被齐婴辖制的郁气。
齐敬臣,你不azj起么?
你其实心里从未真正看得起别人对么?
可你看看现在的你自己,就像一个蝼蚁,连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azj了。
韩守邺一路大笑着离开,即便走出很远仍能听见他的笑声,令往来的宫人都不禁微微侧目。
后来天子送完太后折返
,终于召齐婴入御书房。
其实在那个当口,无论齐婴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打azj动君主,能让萧子桁改变心意的唯有现实的形势,而齐婴能做的仅仅是洞悉他心中的想法,并因势利导而已。
他臣服在天子脚下,并未说起朝事,却说想告假一段时日。
彼时萧子桁坐在御座上,挑眉道:“告假?所为何事啊?”
齐婴垂首跪着,答曰:“近来父亲多病,兄长也生是非,家中已无人主持,臣恐母亲太过操劳,不azj得已向陛下告假。”
萧子桁闻言眼神有些变化。
他的确知道近来齐家已乱成了一锅粥。大案过后,齐璋和齐云都遭罢免,而除了他二人以外,另还有若干齐氏旁支的子弟也遭连坐之罪,齐家已现气数将尽之象。
齐璋一生顺风顺水,没成想到了晚年却遭此大难,家族几乎毁在他的任上,自然难免悲怒伤身,据说还中了风,现在已几乎下不azj得床了;而齐云虽未大病,却因这么一遭事生了了却尘缘、皈依佛门的心思,终日闹着要去剃度,据说鸡鸣、定山、栖霞三座寺院他都去遍了,甚至连一些无名小庙也不azzj收他,这才堪堪将人拦住。
有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摆在眼前,齐婴也确实不azj抽身回去料理。
而萧子桁知道,像齐婴这样的人,说的话总是寓意颇深,露出来的不azj过二三分,他真正想表明的意思都是深深藏在下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