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珩说：“她只是想了那些老人最后吃上一口粮食的遗愿。”
等到慕言将这里聚着的一群老人每人多多少少分一口，一个饼也就这么没了。
她再骑上马往前走去，这一回的速度就慢上了许多。
正是深秋，路两边的景色都莫名带着几分萧瑟。
“季珩。”慕言开口唤到，可是等他应了之后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。
季珩看着她低落的样子，伸手上前揉着她的头发，缓缓道：“会结束的。”
神情严肃，语气郑重，就像誓言一般。
慕言心安了许多，但是还是有散不开的迷惘。
短短时间看了许多人间悲凉，她从一开始对穿越的庆幸，到现在的忧心。
她拿什么来议和？若没有见到这些，她还想着能凭着原本沈慕言的交情装傻充愣糊弄人家，再不济就保下自己和季珩的性命也不算白来这一趟了。
可是现在呢，她一点都不敢去想失败的后果。
自己或许还能留条退路，那些像老大夫儿子一样生死未卜的战士呢？那些因为这场战争而背井离乡居无定所的百姓呢？
战争不是他们挑起的，也不是他们所希望的，可是偏偏却是这个战争最受苦的人！
“季珩，如果是原来的我······”慕言的问话刚抛出去一点就被前方悲恸的哭声所打断。
后面的常年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，季珩还歪着脑袋等着她接着问下去，但是这么一遭又让慕言把话给憋了回去。
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，原主又不能回来力挽狂澜，倒是让自己觉得一直在暗戳戳的跟人家比较。
“走吧，我们也去看看。”慕言甩了下马鞭，往前去了。
是一个老奶奶在林中悲恸大哭，大概是因为声音已经嘶哑了，听得人心里很不好受。
这里多是一些老弱病残的滞留地，所以本来也并无什么特别的。但是常年进去一番出来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就一下子惨白了。
慕言不解：“怎么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