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皎并未同林父他们一齐到宴席上,先行去处理伤处,转而到了账房后才小步到正厅。
府中小厮抬着木箱子进出,又听到府外依稀有些骡子马的声音,她也不再问,抱紧怀里的汤婆子往正厅走去。
游廊尽头放着一大屏风,林皎把身上的雪水抖干净,迈着小步走了进去。正厅旁一处露天庭院,旁边修着一座阁楼,阁里的窗牖开着,今日上元灯节,府中来了不少女眷,都在阁上候着。
林皎不急着到阁楼上,先行到堂前找她阿父。
向她阿父言语了几句便离了正厅,对着他们微微福身,礼数周全。
经过魏清辞位置时,仅仅瞥了一眼他便收回眼神。张惠卿眼尖,瞧出了林皎离开时似乎摆了魏清辞一眼?
“阿绍,你可是得罪了林府姑娘?”张惠卿知道这位爷待人谦和中却带着孤寒,在永安时不曾与姑娘惹上牵染,是何故惹得人家姑娘不喜?
“不曾。”
张惠卿努努嘴,就知道从这厮嘴里套不着话。
阁楼上窗牖已闭,青纱罩着,林皎坐在窗边,烛火描摹着帐中人身姿。
两人不约而同去瞧那阁楼上的人儿。
“阿绍,林澧之林,是当年永安之林,为前首辅的孙枝;他的夫人是永昌郡公的嫡长女。而这林皎可是当年永安城人人称道,‘三岁识千字,五岁能吟诗’凭借字画便能获百金的才女。”张惠卿不由咂舌道,言语间对林皎颇有兴趣。
“还未及笄,这面上风韵早显得比常人出众呐!”
魏清辞神情淡漠,仅鼻应了声,把手盥洗了后,再无其他言语。
他当然知道这声名在外的永安才女,
“三岁识千字,五岁能吟诗”的永安林氏之女,
却还是如从前一样的不知收敛。
以茶漱口,魏清辞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手,一股温香拂面,帕子上是被瑞香花熏染过的味道,一如方才林皎身上的那股味儿……
他只把帕子甩在了案上,带着几分不满。张惠卿听到声响,看到魏清辞拧眉,眸中晦涩,便知道他心中不喜。
“阿绍?”
熟知魏清辞的人都知道,他性子颇为乖僻邪谬,不好相与得很,如今怕是为了什么不喜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