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丫鬟马上反应过来，急急追了出来，换上了一块新的上来，“这是我们姑娘用过叫换的帕子，小的们本撤下了，不知怎得放到公子桌上，这就给您换了干净的来。”
魏清辞才将眉目舒展开来。
张惠卿这才明白魏清辞面露愠色之故，世子爷好洁成癖，旁人用过的东西给他使，当真触到逆鳞了......
“好好的帕子，怎得叫换了？”张惠卿问。
“我们姑娘嫌巾帕太糙太粗，熏得瑞香花味不够浓，这才叫换的。”
张惠卿听了挑眉，带着调笑意味看着阁楼上的人影，当真是个家养的富贵花,日子过得比谁都娇贵。
魏清辞顺着目光，掸眼看着窗前剪影，林皎侧脸清瘦，下颚削尖。坐在那里，有下没下地拨弄碗里的粥，皓腕纤细，时不时地端到嘴边呷几口，吃得温吞。
阁内有人将窗打开来，叫他看得愈发清楚。
林皎嘴含不下多少东西，鼓成一团，一口粥竟咽了四次。一双染着雾气的眼睛不时转悠，吃得小脸红透。
魏清辞收回目光，目光平静喝着茶，茶香溢满喉，没了方才的恼意。
“终究太娇太软，连猧儿都怕！”张惠卿语气揶揄却带着一分可惜。
茶钟内泛着茶沫，魏清辞闷声道，“怎么样的性子，与我们无关。”半晌，把茶钟放下，神情淡然却让人感到寒意侵肌，“惠卿，别忘了来汀州是做什么。”
张惠卿难得正经，抿唇正色道，“知道。”
林皎坐了半炷香便起身离开。
“姑娘，沈姑娘在府外等着呢！”苏儿走到她身旁说着。
林皎看了一眼，答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今日上元灯节，她老早向她阿娘说要跟好友一起到瓦市看花灯。
堂前热闹，不缺她一个人。
从角门溜了出来，沈余容早已等候多时。
见林皎右脚拖沓，沈余容问道，“你这脚怎么了？”
林皎一听，心中似被泼了冷水，比刚才显得意兴阑珊：“被猧儿吓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