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其实从未有人成功?”
“据史料所载,是这样。所以鹣离蛊被誉为混沅十大蛊毒之首。”
“此蛊下毒过程跟解蛊一样复杂,需将蛊虫引入身体后,再以下蛊之人鲜血温养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见效。
殿下身份尊贵,平常之人近不得身,鹣离蛊已深,身边必有内奸。通敌叛国就更不会了。”
“哦?知道了,你且下去。”沙哑低沉的声线盛满疲惫。
“是,夏仲告退。”老人才把刚刚的紧张之意放在一边,在举手抱拳之时,眉间又凝起浓浓的忧虑。
挫败、自卑感油然而生,八千年了,公主和淄汐都是他看着长到大的孩子,他又岂能不心疼,自己毕生精研医术又如何,依然束手无策……
夏老走后,淄汐狠狠搓了搓脸,强迫似的把表情掰成正常的模样,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。
他发泄似的将碎了的杯子猛踢到墙边,重重的把身体投入榻中,手肘置于榻边靠垫,手指扶额,闭目侧卧。
不及细想,脑中就蹦出清浅的声音“乾南交给你,我自是放心。不过烴儿生性跳脱,心思单纯,极易遭人暗算,还要你多费心思……”
帝尊离世前曾想把乾南交托给独女玧烴,却因她法力平平,胸无大志,恐难守得乾南三界安宁,便退而求其次,把重任给了莨熙霖,嘱托他做好乾南和女儿的守护神。
他虽不愿掌管乾南,守护允烴却是心之所向。
目前的玧烴,贪玩好动,一心扑在自己身上,不说解决眼前纷乱,就连自保都很艰难,淄汐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。
如今看来,乾南尚能掌控,允烴才是上天摆在他眼前的大难题。
没有先例,没有任何人成功过。
乾南上下几万年,先贤大能者不计其数,他们都没能成功的事,自己又何德何能呢?
答案是:不可能。
可自己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允烴受尽蛊毒折磨,悲惨的死去吗?
帝尊的托付除外,自己的心首先就过不去。自己的命都是允烴给的,他是为了允烴而生,她死了,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在世上苟活呢?
可若是贸然解蛊,失败了自己的命不算,允烴连几个月的时间都不会再有。
“他,到底应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