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风从无>青春都市>觊觎的皇后要登基(重生) > 十年 同记忆中的小六一模一样
    “在下学艺不精,见那位公子脉象虚浮,只当他风邪入体,若不是普贤大师及时发现,恐怕就要误了病程。佛女若是怪罪,在下,在下也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,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似的,说到最后便低垂着头,紧张而又拘谨地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安然没料到这人将自己叫住,竟就是为了跟她请罪,也有些惊讶,再看他头上已冒出了冷汗,两腿也有些发抖,便道,“人非草木,孰能无过。”

    她并未指望过这人,是以也谈不上责罚。

    申大夫听她这么说,却顿时抬起了头,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虽嘴上说着学艺不精,心里却不是真的服气,屋里那人不光不配合他的问切,还故意隐瞒身上的伤,他又不是大罗神仙,总不能隔着衣裳便能看出他身上的伤!

    好在佛女并非那等是非不分之人,他也不必担心她因此事将他问罪,他正要开口道谢,就听她又接着道,

    “不过,医者关乎生死,望你日后慎之再慎!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并不如何严厉,甚至与父亲的疾言厉色比,甚至算得上温柔,然而,听在申大夫的耳里却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,打得他满脸通红,羞愤难当。

    父亲早说过他虽有天分,却失在心浮气躁,因而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出师,没想到,头回单独出诊便出了这样的事,先前被他压下去的念头又重新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当时再细细诊一回,是不是就能发现他脉象虽虚浮轻缓,却缓中带迟,更兼有钝涩之感?

    又或者,他早该在那人藏起右手时便该有所猜测,而不是被他一句激将,便轻易下了判断。

    他苦笑一声,低头冲安然拱了拱手,“佛女教训的是!小人一定铭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安然点了点头,也不在多言,只问道,“劳您走这一趟,不知诊金几何?”

    申大夫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提诊金,脸更红了,连话也说不出口,只又冲她拱了拱手,便扶着药箱急急走了。

    安然见他身影消失在院墙之后,又静默了片刻,终于踏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院子里空无一人,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,安然的手紧了紧,抬脚上前。

    谁知,没走两步,屋里却走出来一人,却是那个护卫,手里还端着一个铜盆,盆沿搭着条帕子。

    见她进来,护卫显然也吃了一惊,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,只快步上前行礼道,“姑娘!”

    安然却没看他,她看着窗台的方向,问道,“他,如何了?”

    长岁听她问公子的伤,眼泪顿时落了下来,忙低下头去,声音也有些哽咽,“回姑娘的话,大师挖下来七八团烂肉,肩上的窟窿比鸡蛋还大,挖到一半公子便晕了过去,此刻还在睡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