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念英笑笑,又问了些别的话,生活上、工作上,有的没的一大堆,还问及文宁上次去法国出差,也不知是考虑不周还是有心发问,施念英疑惑青禾作为秘书怎么不跟去,是不是在忙别的事。

    周围人都在听着,青禾不吭声。

    忍耐有个限度,过了那条线就是故意冒犯,不说话就已是最大的让步。

    然而施念英好似不会看脸色,兀自叨叨着,神情倒是和善。

    坐在老爷子旁边的文宁在这时开口:“她有自己的主职,当秘书只是有空过来帮我。”

    施念英霎时止住话头,约摸是未料到这人会插嘴,怔了怔。

    文宁沉着声音,眼眸一抬,不缓不急地说:“她在做音乐,不是无事可做。”

    这客厅里无事可做的仅有两个人,一个是文恩承,一个是施念英,小孩儿不干活理所应当,大人不做事就是吃白饭,只会花钱享清福。

    当然,说得好听点这叫太太。

    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,自己是哪样的角色都不清楚,还有脸拿捏别人。

    施念英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着实难堪。

    青禾低下眼,不再参与进去。

    后面这几个人又在聊些什么,她没注意听,脑海里在想另外的事。

    一直到离开文家,坐车回江庭,进了房间,再次攀着文宁的肩。

    房间里惯例熄了灯,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文宁捏着她的下巴,湿润的唇落到她脸侧。

    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,怎么了?”

    青禾躲了躲,“没……”

    文宁手下微微用力,摸着她的背。

    “别说谎。”

    青禾用脸抵着这人的颈侧,闷着不应声,许久,小声说:“文老板,我下周有个演出,六月有两场比赛,还要为G市的音乐节做准备,可能要请个长假,不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