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溟没有理男人的感慨,想要透支最后一点力量感应花辞镜的位置,却一个晃动再次倒在床上,周身的伤口就像是触及了警报开关,像是要被肢解般的疼痛直袭大脑,一向能忍的无溟痛苦地锁紧了眉头,唇色发白,却倔强地一声不吭。
那一直憨笑的男人见状,表情敛起来,连忙给无溟输入灵气,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:“刚从密林之中出来,身上全都是伤口,这么着急做什么!”
无溟得到些许灵力的加持之后,身上的疼痛得到舒缓,就又企图施力,却发现所有的力量都被牢牢锁住,丝毫动弹不得。
心里焦急与身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,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,这个一向坚强的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,
“我又把花花弄丢了……”
男人吓坏了,自己明明只是想同幼崽开个玩笑,却不想把他弄哭了,如果被大祭司知道的话,还不得被刮一层皮?!
“你别哭,我刚刚是哄你的……”
男人话还没有说完,紧闭的大门就被推开,一袭粗麻长裙的清丽女子走进来,五官精巧,一双介于杏眼与桃花眼之间的眼眸看过来,如波似雾。
“花姑娘,你来了!”男人话头一转,欣喜地看着来人。
“花……”床上的无溟看见来人熟悉的眉眼,先是眼前一亮,想要叫出声来,却又在下一秒意识到不对,厉声道,“你是谁?花花呢?!你对她干了什么?!”
花花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动作!
那女子眉目淡然,也不诧异被无溟一眼看破,原本总是带笑的脸上尽是疏离,她站在原地也不上前去,“你醒了便好。”
“静墟无事,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。”
然而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释让无溟更加焦急,猛烈冲击锁住自己的灵力枷锁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身上的衣袍。
男人本来好心阻止无溟下床加剧伤势,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让他的伤势愈发严重,赶忙撤除灵力,端起一旁晾凉的药汁就要给幼崽灌下去,
却被对方偏头躲开,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泛着寒光看着“花辞镜”,目眦欲裂。
待在录善之中的花辞镜见到无溟吐血,急得直拍面前的结界,“师傅没事儿,无溟,无溟你怎么了!长离你快看看他啊!”
在花辞镜身体中的长离几不可见地颔首,表示自己已经知晓。
原来,长离一开始所说的“可以办到”,就是自己出去暂时操控花辞镜的身体,替她传话。
长离是录善的器灵,可以随意进出录善,只不过由于自己的形态特殊,一般人看不见自己,只能够借用花辞镜的身体活动。
一开始花辞镜是拒绝的,但是一想到无溟一个人在这里,那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叫无足轻重了,还是无溟比较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