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几天,袁克定严格按照名医的方子吃药抹药,三天后,他嘴边破掉的伤口结了痂,七天之后,疤痂全部脱落,他的皮肤光洁如初,一口整齐的金牙闪闪发光。
阳光普照大地的早晨,他对孙一山等人说:“我已经痊愈了,这几日我饮食清淡,闭门不出,专注恢复,你们看我脸色发黄,绝对是营养不良了。从今日起我要大鱼大肉,喝酒看戏,醉生梦死。”
孙一山说:“克定,你大仇还未报呢?”
“对,那醉生梦死的事暂且放一放,当务之急是要报仇,前天夜里,我还做了个噩梦,梦中,我被人用细麻绳捆绑在树上,有个人把我舌头给割了下来,血红的肉疙瘩在地上蹦弹了好几下,那人用脚将其踩住,而我的嘴巴成为了血的喷泉。
孙二山说:“这等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,姜桂锑派了他的贴身保镖栗万传贴身保护你,下午就来报到。”
袁克定说:“姜大人有心了,姜桂锑不止派他来保护我,也是派他来为我报仇的。”
孙四山说:“你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!”
袁克定说:““此仇不报非君子。”
孙四山说:“可是你爹和我们的爹现在依旧按兵不动,他们依旧没有找到确凿证据。”
钱小丁说:“半个月来,我等深入调查,城南确实有个鞋底帮,不过是个倒卖古董的团伙。”
袁克定说:“无需调查,偌大天津卫,敢动我的也就只此一家,别无他店。”
孙四山说:“盛宣怀一家好像后天就要启程离开天津了。”
袁克定说:“那这两天正是时候!”
钱小丁说:“盛宣怀前天下午发表了离任演讲,现场万人空巷。”
袁克定说:“他最能夸夸其谈,高谈阔论,热衷于建立完美形象,他每年的惊蛰日都会到郊外亲自扶犁劝农,清明节都会去郊外种桃子栽桑,每季度设坛教化,宣讲仁义礼智。”
“他在演讲的最后提到了一只兔子,就是盛方颐那只,他说天津人杰地灵,连兔子都会写字。”
“可真能夸大其实,扯东扯西。”
“不过那只兔子确实会写字,盛宣怀有备而来,当即让其表演写字,我们亲眼所见,它的字工工整整,与人无异,底下更有甚者吹嘘,说这字颇有柳王风骨,这只兔子现在已经名动天津,相信用不了几天,北京那边乃至全国都会知道咱们天津城有只会写字的兔子。”
“其实,就是一只愚蠢的兔子,盛宣怀肯定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技巧让这只兔子写字了。”
郭小葵说:“我们不说这只愚蠢的兔子了,我们现在先大吃一顿。”
于是,众人大吃一顿,酒足饭饱后,众人离系散去,这时候栗万传准时来报到,袁克定说:“你来晚了一步,不然就可以一起大吃一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