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年的波斯匿王对佛佩服得五体投地,大加赞美,而年轻的鹿住优婆夷提起佛来却直摇头,满肚子不服气。有些人就是这样,归依佛却不信佛,觉得佛也未必高明。这种心理有的是出于对佛教的误解,有的是错将像法当成正法,而将赖账算在了佛身上了。
一日清晨,阿难入舍卫城次第乞食,来到鹿住优婆夷家。鹿住急忙为阿难敷设床座,然后稽首礼足,退后站在一边说:“谁说世尊知道佛法,我父亲富兰那早先就离欲清修梵行了,他生活简朴,不涂香不戴花,不与凡俗下流之人交往。而我伯父梨师达多知足不贪,但是不修梵行,他俩都去世了,世尊却说他们去了相同的地方,后世都是斯陀含,都生兜率天,都是一来人间便究竟解脱。可是我不信,一个修梵行,一个不修梵行,后世怎么可能相同呢?”
阿难说:“姐妹,妳先别这样说,妳不了解世间众生的根性差别,但是如来知道!”说完便起身离去了。阿难回到精舍,收起衣钵洗了脚,来到佛前稽首佛足后退坐一面,将鹿住优婆夷的疑惑禀报世尊。
佛说:“那位鹿住优婆夷怎能知道众生界的根性优劣呢,但是如来全都知道。假设二人同样犯了戒,又同样改正了永不再犯,但是一个是心解脱慧解脱者,是升进者,另一个不是,而是衰退者。从表面上看,人们会说这两个人一样,后世也应该一样!谁这样衡量谁就会长受无益之苦。倘若不是如来,谁能看出这两个人是有区别的呢?因此,不要衡量人与人的优劣。人们喜欢衡量人与人的优劣而指责别人,那样作是会自取其害的。至于持戒与散乱、秽污与清净,也是一样的道理。鹿住优婆夷愚痴而缺乏智慧,对于如来一贯说法心生狐疑,如来说法难道会有两样吗?”阿难说不会!
佛说:“如来说法若有两样,便无可取之处。如果梨师达多也像富兰那那样持戒的话,富兰那就无法知道梨师达多往生何处,如何受身,以及后世如何。反之,如果富兰那也像梨师达多一样有智慧,那么梨师达多也不能知道富兰那往生何处乃至后世如何。富兰那是以持戒见长的,梨师达多是以智慧见长的。所以我说二人后世都是斯陀含,都生兜率天,都是一来人间便会得到究竟解脱,但是二人还是有区别的。除非自己是佛,否则谁能了解其中的真相呢?因此不要衡量别人,以免损害自己,只有如来才能了解人啊!”
佛游化到释迦弥城留利邑时,就在那里结夏安居。有些比丘留在祇园安居度夏,鹿住优婆夷对上门乞食的比丘还在絮叨此事。比丘说:“姐妹,你先停一停,你哪里知道众生的根性优劣呢,唯有如来才能知道!”解夏后,比丘们来到弥城留利邑,将鹿住女居士对佛的疑议向佛作了禀报。
佛说:“鹿住优婆夷哪里知道众生的根性优劣呢,唯有如来知道。假设二人,一个贪嗔骄慢常怀邪见,不闻正法,不修禅定解脱心法,我说此人卑鄙下贱;另一个能多闻佛法,调伏邪见,常修禅法,我说此人胜过彼人!
再比如,一人秉性贤善,乐与梵行人结伴同住,却不乐于多闻正法,乃至不常修禅法,当知此人只能在贤善地位上止步不前,不能转为上进。
另一人贤善乃至乐修禅法,当知此人能够继续上进,在八圣道上学有所成。他们二人是有区别的。自己不是如来,谁能分辨清楚呢!”
佛说过,有两种人表里不一,一种人看似有道,实则无道。一种人看似无道,实则有道。有些人有时候面善心恶,有时候面恶心善。普通人心情好时脸色也好,心情不好时脸色也不好,心理和相貌都是可变的,所谓相由心生,相随心转,未必是常态。所以不能以貌取人,被外表所迷惑。
曾经有位丑比丘来祇园礼佛,比丘们看不上他,佛告诫说:“你们不要轻视他,他已经是阿罗汉了。你们不要胡乱衡量他人,只有佛才能了解人,飞禽走兽没有不怕狮子的,只有狮子才是无所畏惧的兽中王。同样,有智慧的圣人,虽然矮小却很高大,没有智慧的巨人,白长了一身肉,又有什么用呢?这位贤者有超胜的智慧,是证得涅槃的大丈夫,以此最后身,摧伏众魔军,不要看人长相难看,就轻视怠慢他!”
当然,不管是什么人,只要心存倨傲,心不平等,便会妨碍解脱。佛在祇园说真人经时就指出:“有的人仗着自己出身于富贵家庭,便自高自大,看不起别人。或者长得比别人端正可爱,或者比别人能言善辩,或者是知名长老福报大,或者诵经、持律、学论,熟悉阿含经,学的经书多,或者受持粪扫衣,或者常行乞食,乃至日中以后不喝饮料果汁等,或者住在无事处,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怎样修行,或者成就任何一种禅定,于是就看不起别人,这都不是真人的作风。
真正的解脱者要这样看:‘我不会因为出身富贵乃至成就禅定,就能断除淫怒痴。有的出家人不是富贵出身,或者其他方面不如我,但他的所作所为,自然合乎佛法的次第与方向,而能得到恭敬供养,佛说四禅八定有无量种,若有算计我贵他贱,就不是禅定所应有的正受!’追求真理者不会高看自己,小瞧别人!”
女居士怨天尤人是小事,流离王对释迦人的怨恨却酿成了大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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