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的束缚彻底消失后,时鸢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,那枚玻璃碎片便顺势从袖口滑出。
刚刚她当作救命稻草的东西,现在已经没用了。
时鸢顿了下,下意识抬眼看向裴忌。
房间的灯打开了,他蹲着身子,像是在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,应该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。
时鸢微松口气,正想悄悄把那枚碎片再藏回去时,就听见他冷声开口。
“扔了。”
她顿时一愣,“什么?”
裴忌的眉心烦躁地蹙起,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:“你手里的东西。”
时鸢抿了抿唇,却固执地没动。
“你以为你藏起来的那块玻璃能把他怎么样,还想着当救命武器?”
他挑眉,毫不留情地嗤道:“愚蠢。”
“………”
时鸢不想因为这点事跟他争辩,只安静地坐在床边。
掌心被磨破的地方还泛着火辣辣的疼痛。
这时,裴忌像是找到了什么,直起身朝她走回来。
“砰”得一声,一样东西被粗暴地扔在床边。
时鸢被这一声惊得回神,低头一看,居然是一个药箱。
“自己处理了。”
他丢下这句,便抬脚朝阳台走,头也没回。
留下时鸢一人怔在原地。
她垂下头,看了一眼泛着血丝的掌心,又看向那个高大挺括的背影,有片刻间的失神。